
公元263年,蜀汉后主刘禅选择出降,成都城头瞬间插满了曹魏的旗帜。
这消息传到马超部将马抗耳中,比亡国本身更让他刺痛。
曹操当年屠尽马氏三族的血仇还没报,现在连最后一丝复仇的希望都被掐灭了。
换谁处在这境地,恐怕都难掩绝望,但马抗没被打垮,他连夜带着两百多骑兵往西走,谁也没想到,这一跑竟跑出了一段跨越千年的传奇。
两百多骑兵被马抗领着,一路穿过陇西、越过祁连山脉,走的是匈奴人以前用过的吐谷浑道,慢慢进入了西域。
以前我总觉得古代人的迁徙挺随意,后来才发现不是这样,他们每一步都得盘算清楚,毕竟那时候交通和通讯都不方便,走错一步可能就全完了。
展开剩余89%敦煌残简和《蜀世谱》里都提到过这事,说“岱弟抗,随翼西入,或至西海”,这里的“西海”就是现在的里海,在古人眼里,那差不多就是陆地的尽头了。
到了里海南岸,马抗他们没法再骑马,只能弃马登舟,刚好遇到波斯商船,被带到了泰西封,从这之后,中原正史里就再也找不到他的踪迹了。
靠兵法站稳脚,却因身份露馅被迫离开马抗到了波斯,也算赶上了好时候。
当时波斯萨珊王朝正和罗马帝国打得不可开交,国王沙普尔一世一听有从东方来的骑士,立马就来了兴趣。
马抗也挺机灵,自称是“汉朝皇子”,还拿出兵法三十一篇,就这么换来了宫廷侍卫长的职位。
本来他想靠着这身份安稳混日子,没想到还真派上了大用场。
他把中原的弩机、连橹技术还有“八阵”图式教给波斯士兵,帮着波斯在尼西比斯战役里把罗马军团打得很惨。
但好景不长,此前西晋使者傅畅到了泰西封,一见面就把马抗“假王子”的身份拆穿了。
沙普尔一世当时也挺为难,杀了马抗吧,这人刚立了大功,实在可惜;继续留着他吧,又没法跟西晋交代,毕竟两国还有外交关系。
无奈之下,沙普尔一世只能偷偷给了马抗三百精锐士兵和两千两黄金,让他接着往西走,算是给双方都留了台阶。
马抗没办法,只能继续向西行进。
他带着人翻越了扎格罗斯山,进入了当时还附属于波斯的亚美尼亚高原。
这地方当时也不太平,当地诸侯特尔达特二世正被两件事搞得头疼:一边是波斯那边催缴的重税,另一边是拜占庭的夹击。
马抗和特尔达特二世一见面,算是一拍即合。
马抗改了个姓叫“马米科尼扬”,还娶了特尔达特二世的妹妹,这么一来,他才算在亚美尼亚彻底站稳了脚跟。
马氏家族如何带亚美尼亚走出困境?马抗在亚美尼亚没闲着,他知道光靠联姻还不够,得有实打实的实力才行。
他用了三年时间,训练出一支特别的军队把西凉铁骑的机动性和亚美尼亚山民擅长的山地作战能力结合起来,搞出了一支轻甲弓骑。
后来在阿什塔拉克河谷,就靠这五千人,把波斯的两万步骑给打垮了。
这一战之后,亚美尼亚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实现了事实独立。
特尔达特二世临死前,直接把位子传给了马抗,马氏家族就这么成了亚美尼亚的王族,“马米科尼扬”这个姓还被写进了亚美尼亚的史诗《摩西书》里。
这逆袭的程度,放在现在都够拍一部大电影了。
马抗的后人也没给家族丢脸,到了他五世孙瓦尔丹・马米科尼扬那时候,波斯王耶兹德格德二世非要让亚美尼亚人改信祆教,还下令焚毁了基督教堂。
瓦尔丹二话不说,在阿瓦拉尔平原竖起了十字旗,喊出“懵懂而死,与草木同朽;悟道而生,是为永生”的口号,带着民众反抗波斯的宗教压迫。
虽然最后瓦尔丹战死了,但他的反抗没白费,硬是逼着波斯承认了亚美尼亚可以继续保持基督教信仰的权利。
之前三十年,他的侄子瓦安又一次举起义旗,彻底结束了亚美尼亚的波斯属国地位。
现在去亚美尼亚使徒教会总部埃奇米阿津大教堂,还能看到壁画里的瓦尔丹身披唐锁子甲、手执中国环首刀,被当地人尊称为“亚美尼亚的狮子”,这细节一看就和中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马抗带来的不光是打仗的本事,还有不少实用的技术。
他鼓励手下士兵和当地人通婚,这不仅促进了民族融合,还让不同的文化得以交流。
他还把中原的桑蚕养殖、铁范铸造和井渠技术带了过去,帮着当地人改善生活。
他在埃里温平原第一次尝试酿造葡萄蒸馏酒,这就是现在大名鼎鼎的亚美尼亚白兰地的前身。
现在去埃里温的步行街逛一逛,能看到不少栗发碧眼但轮廓又很柔和的混血女性,难怪大家都说这地方“美女如云”。
近代人类学调查也证实了这一点,亚美尼亚境内大概有8%的Y染色体单倍群属于东亚型O2-M122,这基因是不会骗人的。
1991年亚美尼亚独立的时候,日子过得挺难。
因为纳卡战争,它被阿塞拜疆和土耳其双重封锁,经济直接崩溃,人均GDP才62美元。
这时候,马米科尼扬家族的后裔瓦安・马米科尼扬站了出来,他当时担任央行副行长,提出了“双轮战略”。
一方面靠侨汇全球大概有八百万亚美尼亚侨民,他们每年寄回国内的资金占了GDP的不小一部分,这些钱不仅支撑了国内的消费市场,还用来搞基础设施建设;另一方面靠IT产业,利用苏联时期留下的精密工程教育基础,在埃里温打造了“硅谷高原”,吸引了不少本土人才和海外投资。
到2023年的时候,亚美尼亚的IT服务出口突破了25亿美元,人均GDP也涨到了七千多美元,经济增速连续五年超过7%,被世界银行列为“欧洲增长最快经济体”之一,这发展速度是真的快。
现在去埃里温,共和国广场中央就能看到马抗的骑马铜像,铜像左手执盾、右手挥剑,底座上刻着“来自东方的马米科尼扬,给亚美尼亚以自由”。
2019年之后,因为韩剧《爱的迫降》在这取景,中国游客的数量从每年1.2万飙升到了18万,当地的旅游产业也跟着火了起来。
在民宿平台上,一套能俯瞰阿拉拉特雪山的“将军旧宅”主题公寓,就算是淡季,每晚也要180美元,比同街区的均价高出一倍。
马抗当年西迁的时候,肯定没料到自己会变成现在的“流量密码”。
而且这事儿不是瞎编的,有不少实打实的证据。
19世纪俄国东方学家图拉耶夫,第一次把《摩西书》里的“马米科尼扬”和《蜀世谱》里的“马抗”对应起来,提出了“西迁说”;20世纪苏联考古队在埃里温南郊发掘出了带有东汉云纹的铜弩机,经过碳十四检测,确定是3世纪的文物;2018年,埃里温大学和中国西北大学合作,提取了马米科尼扬家族古墓中人骨的线粒体DNA,结果发现和陕西汉代戎人墓的样本高度接近。
虽然还有部分学者质疑“建国”的说法是不是有点夸张,但亚美尼亚议会在2008年通过的《民族英雄宣言》,已经把马抗和瓦尔丹一起列入了“国家象征”名单,从法律层面确认了他开国者的地位。
现在走在埃里温的Cascade台阶上,偶尔会碰到街头艺术家用中文吆喝“看!马抗的后人!”。
他们或许只是开个玩笑,但也让人觉得挺奇妙西凉的铁骑变成了广场上的白鸽,阿什塔拉克的刀光凝成了酒庄里的琥珀,那个被中原正史遗忘的名字,在异国的高原上被重新擦亮。
马抗到最后也没能回到故乡,但他却把一个遥远的山区小国带向了富裕和自由。
我觉得这事儿最让人感慨的是,英雄从来不分出处,只要做了对民众、对国家有意义的事,就总会被记住,这大概就是传奇之所以能流传千年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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